温执酒复活不易，用了两年时间，系统才将魂魄聚齐，又等了一年，人才慢慢适应，如今是一点冒险也不敢试。
因此第二天一早，温执酒就被系统吵着去院子里练剑，说要维持栖禾仙尊的人设。
“栖禾最爱的就是剑道，你就只知道睡觉。”
“……”
他被脑海里的DJ舞曲吵的烦了，才一脸寒气，拿着剑出了房门。
失去记忆的温执酒看似冷酷了些，但骨子里的本质他依旧没变。他发冠未戴，衣袍未整，便如往常般毫无防备地推门出去。
却忘了在昨天，这个小院里，多了一个人。
沈雾灯习惯早起，虽然灵根被废，但三年来，每一日都没有放弃练剑，直到听见身后咯吱的推门声，动作一顿，看来，他那贪睡的师尊醒来了。
他秉持着礼数，回身行礼，却在触及到温执酒那张脸后，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温执酒也是有些发愣。
院里的黑衣少年，面容俊美，看上去比院里的桃花还要艳三分。
可他不认识呀。
他随即拧眉质问道：“你是谁？”
这一声将沈雾灯的思绪狠狠拽回，他连忙捡起剑，回味温执酒那三个字，渐渐也皱起了眉头。
昨日刚收了自己为徒，就把他给忘了吗？
一股不知名的火气无端从心头冒起，他心中嘲讽，面上冷然，“弟子沈雾灯，是您昨日收的徒弟，敢问仙尊，是否要将弟子逐出秋水峰？”
“哈？”温执酒的身形瞬间出现在少年两步之外，他凝视着那张艳若桃花的脸，三秒后，冷淡道：“骗人能不能认真点，沈雾灯没这么好看，你到底是谁？
沈雾灯：“……”
他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可有镜子？”
见温执酒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心底竟有些无奈，解释道：“弟子真是沈雾灯，昨日是您在宗门前救了弟子，并被您强硬喂药。”
听他复述得这么详细，温执酒倒是信了七八分，当即运转灵力，袖子一挥，面前幻化成一人高的水镜，清澈明晰，将少年此时的模样照得一清二楚。
“他真是沈雾灯？”温执酒问系统。
系统慢吞吞道：“是我的锅。”
“什么？”
“三年前，我在沈雾灯脸上做了个伪装buff，我怕你我不在身边，这张万人迷脸太惹眼，遭人觊觎，引起后患。不过伪装只有三年之效，今天正好到期。”
“原来是过期产品。”
系统：“……”
温执酒说：“不过你这也算是未雨绸缪，若是灵根被废的沈雾灯，顶着这么张脸在宗门晃，只会更惨。”
系统叹气，“我也没想到，你我不在他身边后，主角竟又变得这么惨。”
沈雾灯呆呆地望着水镜，他已经三年没有看见这张脸了，熟悉，又陌生。
林期当初对他说的话，此时一句句在脑海里浮现。
“你这张脸，还是遮掩一下为好，太过惹眼，恐会引来祸事。”
“如何遮掩？”
“我帮你，不过只有三年之效，希望那时候的你，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
“往后每月首日，你还会来吗？”
“自然，直到你有了比我还要强大的师尊。”
“我看不出你的修为。”
“放心吧，暂时没人能代替我，至少三四年之内，我都会陪着你。”
比林期还要强大的，不就是栖禾仙尊吗？而对方又恰好收自己为徒，整件事下来，每个时间点都巧妙极了。
师尊，三年前，你是不是早有预料呢。
早有预料栖禾仙尊会收我为徒，预料我会受此劫难。
“顾让雪的魂魄还未完全消散，或许还能夺舍重生。”这句话忽然在沈雾灯脑海里炸开。
哥哥……
既然林期当初做下的预料都已实现，那哥哥，是否真的还在世间呢？沈雾灯抱着这一线希望，心中更加迫切见到林期，问他个究竟。
“宿主，面具面具。”系统不由提醒。
温执酒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总觉得脸上凉嗖嗖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手中立即幻化出银白面具，轻轻扣在脸上，看着呆滞住的少年，问道：“他也被自己的容颜吓到了？”
系统：“啊？”
“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一个故事的结尾。”温执酒说。
系统问：“哪个？”
温执酒透过水镜，看着那张360度无死角的脸，默默说：“你说有个女主，最后被自己美死了。”
系统：“……”
“主角不会也要效仿此举吧？”
温执酒想到此处，将水镜毁掉，扭头说道：“别沉迷美颜了，小心猝死。”
沈雾灯：“……”
系统：“……”
沈雾灯见他面上再次覆上银白面具，心中闪过一丝失落，“是。”
太阳还未升起，院中的泥土还沾着露水，有些潮湿，温执酒瞧着少年黑靴上的泥土，再见他一身玄衣，默了默，问道：“为何如此喜欢黑色的衣物？”
沈雾灯陷入沉默。因为与哥哥相识时，他给自己买的就是一件黑袍，而他也习惯了这种颜色。
“习惯了。”
“你这般年纪穿，显得太过沉闷，换件清淡雅致的，更适合你。”温执酒也不等沈雾灯是否同意，从虚纳戒中取出一件质地柔软的青袍，扔给少年，“也与为师这小院的景色更相衬。”
沈雾灯摸着怀里的衣袍，渐渐发觉出不对，看着往指尖涌动的青色灵光，问道：“这衣袍是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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