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邻家有女初长成
秦云泽紧了紧羽绒服的领口，哈出一口雾气，往村口小卖部走去。城市的一年很善变，可能拐过一个路口，熟悉的店铺变成了陌生的商场；乡下的一年却几乎一成不变，有时候过去了三五年，路还是那路，就连路边的小草也没什么变化。
走在村里被一座座小院子包围的小路上，秦云泽心情莫名有点轻快，随之脚步也跳脱起来，滑步，起跳，三分，中！秦云泽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空气投篮。
“噗”，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那是一个女孩，有着一双灵巧的眸子，此刻笑着微微弯着腰，映入秦云泽眼帘的是满满的明媚。
村里房子的样式大体差不离，有用砖墙包起来的院子，也有半敞开式的。秦小雅家里的院子靠着隔壁邻居，只有一面爬着苔藓的砖墙，墙下一溜虎皮兰趴在盆子里。两排铁青色支架上挂着还滴着水珠的冬衣。
“小云哥，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呢，不知羞唉。”
她笑眯眯的看着秦云泽，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一眨一眨的眼帘里满是笑意，微微翘起的眼角已经有了美人的风情，秀气的鼻子，红润的唇，此时散发着一种揶揄的风情。
“呃，男人至死是少年知道吧，再说哥哥我这是篮球比赛的后遗症，呃就是后遗症……”
男孩再厚的脸皮也挡不住少女明媚的眼，秦云泽感觉越说气势越弱，赶紧转移话题，“这么冷的天你妈让你洗这么厚的衣服吗，这水都流成河了。”
许久未见产生的隔阂在这阳光和笑声中渐渐融化，少男少女构成的彩色画越发融洽起来。
“我力气小嘛，衣服又重，搅不动嘛”秦小雅声音娇柔，撒起娇来更显柔美，撩起的袖子下露出一节白晃晃的藕臂。秦云泽自觉上前，把剩下的几件绞干挂在衣架上。
“谢谢小云哥”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妹子这么甜，难道真是荷尔蒙决定方向？
“下午我要和我爸打扫一下老房子，要么明天我们去镇上买焰火去吧！”男孩纸一定要把握主动权，不然按女孩子弯弯绕绕的脑回路，能在这磨叽一整天。
“好啊，小云哥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种的柚子树吗，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长了好多小柚子呢”秦小雅一下子来了兴致。
“真的？明天早上我来找你吧，我先去趟小卖部，不然我爸得急了。”
“嗯”，望着秦云泽高高大大的背影，少女眼中有一种莫名的东西……
小卖部就是一个简化N倍的超市，零食粮油零零散散的放在两个货架上，挑好酱油之类的调味品，麻利的扫码付钱，秦云泽拎着袋子赶紧回去找老爸交差。
“过来烧柱香，跪下拜一拜。”秦父看见秦云泽回来，向他招了招手。秦云泽接过点燃的供香拜了三拜，插在供桌前的香炉上，然后恭恭敬敬的三拜九叩。待烧完锡箔纸，蜡烛也烧到底了，代表着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到此为止。
秦爷爷在世时秦家老屋过年时还算有点人气，待二老仙去后，姑姑一家人再也不常来了，如今只剩下秦家父子收拾这有点历史的老房子。
午饭是秦父的手艺，说不上美味，但也不差，吃惯了的秦云泽也只能说了句少放点盐比较健康匆匆结束了午餐。
下午秦云泽主要是收拾自己的小房间，虽说事先有人打扫了一遍，但长年累月积攒的灰尘可不是那么容易清扫的。打开窗户，把里里外外擦洗一新的秦云泽累的跟狗一样，散了散室内污浊的空气，秦云泽终于可以在刚铺的床上小憩片刻。
老屋的其他房间秦父也不会叫秦云泽去帮忙，虽说是假期，但高三学子的苦逼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秦云泽的学习在他那个普通高中也算不上拔尖，刚过去的学考（普通高中学业水平考试）成绩平平，选考科目也只有物理勉强优秀，再加上平时的语数成绩，怕个只能找个普通二本混日子。
从书包里抽出复习资料，密密麻麻的数字让身心疲惫的秦云泽很快进入了梦乡，再次醒来时天色已近昏暗，窗外夕阳透过厚重的云层撒下一道道无力的色彩。
看了看手边的错题集，秦云泽决定先出去散散心，好的心情才会有好的收获嘛，没错的！
远处天边云层峰峦叠嶂，偶尔透出的光悄悄缩回了头，秦云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秦小雅的家门口，少女正带着耳机，嘴里念念有词。
一旁的林玫正在择菜，在微弱的阳光下，林玫标准的鹅蛋脸没有一丝瑕疵，一点都看不出已经是一个大姑娘的妈妈，纯白高领的毛衣包裹着完美的身材，柔顺的大波浪披在毛衣上，几丝散发被轻轻撩起夹在耳后，颇有几年前较为流行的韩系女星的范。
秦小雅真是遗传她的妈妈，母女的大腿都是又长又直，在紧身牛仔裤的衬托下更显靓丽。
不远处的风景让这个正值年少的男孩有点踟蹰不前。
秦小雅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一直是她妈妈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林玫颇有商业头脑，当初车祸的赔偿款不少，林玫在湖市买了一套商铺和一套商品房，当初还做了女装的自主品牌，有真有点现在独立女性的气派。
可惜对于独自一人在外打拼的商界女性来说，美即是原罪。众多狂蜂浪蝶的追求扰的林玫烦不胜烦，性格刚强的她为了女儿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因此也惹恼了一部分人，蒸蒸日上的事业就此受到狙击。为了让女儿有一个安静健康的成长环境，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来到这个乡下小镇看着女儿从一个冒着鼻涕泡的小女孩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十年光阴如流水，却似乎没在林玫身上留下丝毫痕迹。秦云泽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喊着林妈妈小屁孩了，17岁少年的羞涩说起来可笑但也确确实实存在。
秦云泽并没有妈妈，确切的说记忆中没有妈妈，自记事起爸爸和妈妈的角色都是秦父一人兼任的。据说是秦云泽断奶不久后，他的妈妈就去羊城了，至今杳无音信。秦父谈起以往旧事总是满脸的寂寥，懂事的小云泽就不再问起，只是知道了父母确实已经离婚。
回忆起林玫温润如母亲般的呵护，秦云泽慢慢放松下来，却也不在前进，沿着房屋阴影的边缘慢慢退回，不再去打扰夕阳下安宁的母女俩。抚摸着粗糙的水泥墙面，有些已经风化如沙般脆弱，依稀可见一些可笑的涂鸦在咧着嘴大笑……
秦小雅和主角没有血缘关系，南方同一个村子同姓的人颇多，基本上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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