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清、古平川、朱铭杰和赵五常四位当选,他们志得意满地开始参观工厂。
五百多平米的四室一厅的房子,四面墙壁上都是一幅幅五颜六色、画工精美的服装手绘图,东南角是两间五六平的房间,一间版房,一间周菡梅的卧室。西北角两间五六平的工人宿舍紧挨着三四平的洗浴间和卫生间。巨大的厅中央摆放着三张宽5米、长15米的裁床,南北方向是一排货架,南边放辅料,北面放布料。东北角一个3.5米的三扇铝合金门窗对着繁华热闹的康乐大街。
“还是城中村第一次看到这么干净、整洁、漂亮、采光这么好的工厂,而且两人间的宿舍打着灯笼难找啊!”周永清在上铺整理着衣服,对同宿舍的赵五常说道。
下铺的赵五常起身走到窗边眺望远方,满意地说:“这里还能望见广州塔!夜景一定很美!”他敲敲墙壁,抚摸着图画说道:“房间用木板隔开的,一幅幅美轮美奂的服装图片,听说梅姐还是服装设计师,说不定是梅姐自己画的。”
周永清和赵五常开始唠嗑,得知他是河南人,今年二十五岁。前几年他都在深圳福田的电子厂上班,偶然间看了马克思的资本论后开始自称觉醒者和先知,开始呼吁其他工人集体辞职,不要让工厂榨取剩余价值,而且他洋洋洒洒写了篇数千字的辞职信毅然决然地离开,信的大概意思就是--广东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他辞职后骑上心爱的小摩托来到旅途第一站广州,本想业余时间做个快乐的宰客小司机赚点生活费。可没几个天车就被城管缴了。现在他决定打工赚钱,买辆面包车继续畅游广东。虽然没有“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教师的格局大,但这种无所畏惧地最求理想的精神还是令周永清非常敬佩的。
隔壁宿舍的古平川和朱铭杰过来串门。
古平川,四十多岁微胖的四川人。蓝翔技校挖掘机专业高材生。由于天热怕晒,每年上半年做裁工,下半年下工地。他傲娇地称自己上半年是白古,下半年是黑古,周永清调侃他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屠户就是伙夫。
这是个中年焦虑的男人,焦虑的并不是事业上的一事无成,而是他当裁工时总想着工地的日子,在工地又会想起制衣厂的日子,在外务工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在家又想着出门打工挣钱。这个粗鄙的汉子居然悟出人是矛盾对立统一体,契合了唯物辩证法的实质和核心的规律,果然人不可貌相。
为了缓解这种错位焦虑导致的失眠,他睡前总爱翻几页黄易的小说《寻秦记》。并非思索项少龙如何运用现代人的智慧在战国时期纵横天下,而是揣摩他和众多女人之间细致的床戏描写,这些片段能助他睡眠,周永清尊称他为“挖掘机老司机”。
朱铭杰,高高瘦瘦,十九岁的有些神经质的帅气小伙,永远让三人羡慕的广州户口。但他却是典型的巴甫洛夫青年,与人交谈眼神总是闪烁不定,时不时冲到窗边扫一眼康乐大街,或是冲到楼道口听听上楼的脚步声。害怕他父亲的突然出现将他“捉拿归案”。
由于父母离异,这个没有家庭温暖的叛逆少年一心想逃离父亲的掌控。他之前上过广州纺织学校,可惜无心学业一直混日子,没学好专业知识,找不到相应的工作。过去一年他曾在便利店、超市、咖啡店打工,但每次都被他父亲抓回去,要求他返校重修。他多次逃跑后终于改变打工策略,避开繁华地方,开始在城市隐秘的角落--城中村打工。周永清问他小小年纪如何领悟到女人选男人的标准时,他说是听一个老师说的,他只是拿来主义。看来也只有教书育人的老师才能总结得如此精辟。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是周永清打工岁月里最惬意的一段日子。每天不到一百条布,四人不到半天就能裁完。剩余时间三人在宿舍躺尸,周永清则帮着周菡梅整理南边货架上的辅料。
对这个美女厂长熟络之后,周永清对她开始“蓝猫淘气三千问”。
周永清:“梅姐,为什么招人问些不相干的问题!”
周菡梅:“你知道老子为什么写《道德经》吗?”
周永清:“我知道但不说,破人梗犹如夺人|妻!”
周菡梅:“因为老子愿意!”
周永清:“有比这更破的梗吗?”
周菡梅:“再说一遍!”
她直接揪住周永清的耳朵,如老式电视机换频道一样拧起来。
周永清惨叫:“呀呀呀!疼疼疼!我不想做大耳朵图图!”
周涵梅:“我招工人不在乎他能不能干,反正都没有我能干!三观契合,看着顺眼就招!”
周永清:“为什么到我这里问题简单了?”
周菡梅:“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铁憨憨,那点智商,留着晚上数月亮吧!”
周永清:“信不信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
周菡梅单手折断手中的鸡毛掸子,胸脯起伏,目露凶光。
周永清:“好胸!好凶!都是本家,切莫残杀同姓族人!”
他畏缩地闪开几步,停止犯贱的问题。
周永清:“为什么工厂没有工人?”
周菡梅:“找其他工厂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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