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觊觎樊杏子的组长已经被他杀死，斩草除根，他甚至把“血剃刀”的会长也顺手解决。
孙露强咽下这一口涌到嗓子眼的逆血。
不能吐在这里。
光靠毛发，就想从各地散乱的信息库中对上他的DNA，这种级别的工作量绝不是区区一个黑帮老大的死就能达到的。
但如果加上血液，这个可能性就会被提高到1%以上。
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个黑帮老大，会不会涉及到什么大人物的秘密之类的。
走出卧室，稍微清理了一下痕迹，联想到老人死前的神情和话语，犹豫一下，他还是推开了隔壁厕所的小门。
第一时间，孙露就看见厕所墙脚的浴缸之中，躺着一具冰冷的人类尸体。
从劣质的义体改造痕迹中可以看出，这人大概只是个普通的平民，从事着不算复杂的体力劳动。
她的头颅被拆开，脑机接口和大脑直接暴露在外，生物芯片却不知所踪。
没有过多的理会这具尸体，孙露拿起一根牙刷，施动巧力，打开了水箱。
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想了想，伸出右手，往凸口水下的夹缝一摸。
不出所料，一个金属的小盒被贴在了那里。
藏的地方倒是够隐蔽，不过，说是无价之宝，倒也不怕被泡坏了。
稍微费了点力气，他把金属的小盒抠了出来。
盒子的外观是浑若一体的纯黑色，看不到任何缝隙的存在。
完全密封的盒子找不到打开的方式，孙露轻轻摇晃铁盒，内劲渗入其中。
唔……
生物芯片？
暂时打不开盒子，确定了没有追踪装置存在后，孙露也不多想，随手把铁盒塞入裤袋，复原水箱，走出了卧室。
既然辻村恵一说这是无价之宝，孙露姑且也就当真的来听。
本准备直接离开的他走到厨房，暴力的拆开电路，布置起火灾的准备工作。
花一分钟设置好了电线和可燃物，孙露拧开电磁炉的开关，看着火星燃起，便朝房间大门的方向走去。
路过卧室时，孙露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是……！
女人的躯体在刚刚就彻底停止了呼吸，但诡异的是，她后脑的伤口开始发芽，长出了一根细小的绿枝。
魔女？！
魔女拥有的力量，无法被任何科技手段侦测。
很久之前，判断魔女的唯一方式，就是看她是否能展现出人类无法做到的超凡之力。
在那时，若是魔女一心隐藏，永远不在人前使出能力，大多就可以像普通人一般度过一生。
当然，也正是因此，有许多无辜的女性，被误认为是魔女，落得凄惨的下场。
传说中，魔女的力量来自星辰，是来自异星的外在神祇所赋予的。
孙露不知道这个传说的真假，但如今鉴别魔女的唯一方法，确实是靠一种名为荧辉石的天外陨石。
然而，这种石头的数量极其稀少，根本不可能用以进行全球规模的普查。
大公司的对此的做法是：在牢牢的把持着生物芯片制作技术的同时，为所有安装生物芯片的人进行一次荧辉石测验。
趁着火势还没变大，孙露一跨大步，迈到床边，触向女人的耳后。
果然。
她没有脑机接口。
这也代表着，她不具备生物芯片。
既然是魔女的话，那她的真实年龄大概就不是看起来的四十多岁，而是跟老者差不多岁数，甚至于更加年长。
瞥了一眼她脑后的细枝，孙露知道，这种程度的死亡异相，代表着眼前的女人就能力而言，是个连下位魔女都算不上的初生魔女。
魔女的觉醒没有统一的征兆，但往往是在遭逢巨变、承受巨大痛苦，抑或是面对无可抵挡的天灾时出现。
当然，一出生就是魔女，或是睡一觉醒来就变成了魔女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解，说明一下，魔女都是女性，从没有男性成为魔女的先例。
火势已经蔓延到大厅，孙露不再停留，离开了公寓。
……
右手扶着矮墙，走在返回自己简陋小屋的路上，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
“咳咳咳咳……”
刚刚被强压下的逆血又涌到了喉头，孙露这次不再忍耐，对着一旁的下水道，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色泽暗沉的淤血被断断续续的咳了出来，十几秒后，他的胃部又是一阵翻涌。
“呕……”
腹中空空，孙露接着呕了一阵，也只吐出了稀稀拉拉的少量残渣和酸水。
“呼……呼……”
这一下搞完，身体反倒轻松了不少，差点怀疑自己要走不回去的孙露松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还好身上没受伤。
——————————
“哥哥，你没事吧”
白发女孩站在男人简陋房间的床边，双手扒着床沿，神色担忧的问道。
“以他的年纪而言，你叫他叔叔比较合适哦。”
“叫哥哥。”孙露脸色苍白的瞥了站在旁边的水野最爱一眼，“我没事，萨妮娜不用担心。”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也能搞得自己淋了一身雨，还不马上洗澡……结果感冒发烧成这样，害萨妮娜担心。”
“咳咳咳……”孙露剧烈地咳嗽几声，水野最爱马上停下了话头，露出了少许不安。
“真的不要紧么。”
等男人咳嗽完，小女孩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满脸不放心的继续问道。
“嗯……真的不要紧，有点感冒发烧而已，这几天可能是会有点虚弱，但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孙露从被子里伸出右手，摸了摸萨妮娜的头。
手感真好。
天天吃好喝好的女孩，头发已经变得不再干枯，柔顺蓬松的及耳短发盖住大头，摸起来很是顺手。
“我会每天给你带饭的。”
“让阿依达姐姐送来就好……你像往常那样帮帮小忙就好。好啦，马上要到上班时间了，你和水野先回去吧。”
萨妮娜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我和最爱姐姐去上班了，你要好好休息哦。”
“我会的，谢谢你。”
萨妮娜终于笑了出来，朝他竖起大拇指。
孙露回之一笑，被子里伸出的手，作出了同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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