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随着熙攘人群逛完了新盖的庭院,众人来到了祈福井边,祈福挽结之后就可以见新人了。
易容纸的时辰快要到了,郁昆梵感觉脸部边缘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忍不住伸手去抓挠。
一旁挽着他胳膊的望归桑见状,用胳膊肘偷偷捅了他腰部,示意他不要乱动,又向他使了个眼色。
郁昆梵想,多半是叫他把权英务支开。
权英务借着过往的师生旧事,一路都跟在二人身旁,又是闲聊往事,又是介绍庭院里的大大小小。
不过他这张碎嘴里,倒是也吐出了些象牙。
他说这闻人家的嫡大公子谨行,自小就是个老实本分、安静读书的主儿。
以前谢采文先生吩咐下去什么功课,第二天交上来整整齐齐的就是这本功课,在读书上面从来没有含糊过。
所以他去年考取状元,是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
谨行一表人才、出身优渥,是个很有前途的青年才俊,也怪不得去年科考后举办的宫宴上,能被公主蕴束看上。
这公主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要是真能当上驸马,那叫个风光无限啊。
郁昆梵用半只耳朵听着,不时应声,心思还在怎么支走他上面。
但这谨行的嫡亲妹妹依理就是完全相反一个人,性子刚烈,做事莽撞。
总是冲撞了规矩嘴里还能胡扯出理来,还没少欺负过身边的女侍。
打小也不爱读书,尽学些骑马射箭,三从四德对她来说就是天方夜谭的东西。
这些年她快到了婚配的年纪,据说婚事也想要在左丘家的公子里挑。
只是左丘家的嫡大公子常年驻守边疆,唯一一个剩下的公子又是个庶出的,配不上这大小姐,婚事也就耽搁至今了。
身旁的望归桑似是在沉虑什么,半晌后开口道:“从前听先生说,藏锋公子也是满腹诗书。”
“藏锋?哎呀…我许久没见过他了,今日坐客堂也不知能不能见到他这个新人。他呀…打小就奇怪得很。”
“怎么个奇怪法儿?”
望归桑别有目的地追问道。
权英务重重叹了口气,用感叹的语气缓缓叙来:“师母您有所不知……”
据说,闻人藏锋自出生以来,从未像一个新生儿般啼哭过,原以为是害了什么怪病,寻来了医师检查也没有找出病因。
随着日子增长,众人逐渐发现藏锋不仅是不曾啼哭,他从未像一个新生的婴孩般,去探索、去好奇、去学习这个世界。
虽然他无疑是个神童,三岁就与宫廷棋师下棋,连赢五局。
五、六岁便出口成诗。
七岁作写的一副对联送到圣上面前。
八岁已熟诵四书五经,通晓古今万事。
真是虽名为藏锋,却锋芒不藏而尽露。
“他的眼里,从来看不到犹豫和疑惑,和他对视简直就像是透过一双孩子的眼睛在看一个老人。”
英务感慨着说道。
望归桑干咳两声,扶着道路边的石凳,称自己累了,想在此坐着歇歇。
“那弟子在这陪着您…”
“不必了,英务,你一路游园都在伺候我们两个老家伙,多去找故人叙叙旧吧。”
郁昆梵忙上前,半推半让地支走了他。
权英务还想推脱一番,但见他们二人执意,便也就努努嘴,转身走开了。
“老家伙?”
等到目送英务走远,郁昆梵再回过头去,发现坐在石凳上的望归桑已经恢复了原容。
“这不是为了支走他嘛…”
郁昆梵回答,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回来。
“不说这些。你刚刚仔细听到权英务的话了?我细想一番,觉得疑惑。”
望归桑沉思着说道。
“三岁赢棋、六岁成诗、七岁面圣、八岁晓古…这样的履历实在太耀眼了,如果我是婀梵,必定会隐于世间,躲藏起来,不叫人发现,而不是以神童之名响彻整个上京城……”
“你说闻人藏锋…究竟是不是婀梵的新肉身。”
望归桑迟疑着说道。
郁昆梵瞪大了眼睛说道:“我们历经万苦踏进闻人府,你可不要现在告诉我认错人了。”
“我……”
望归桑刚想要说什么,突然从石凳上跳起来,对前方的竹林园庭喝道。
“什么人?!”
片刻沉寂之后,不远处的竹林深处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那年轻公子两道眉尾上挑的细眉,一双耷拉着眼皮的睡汉眼,鼻梁倒是高挺,双唇薄而紧抿,就是没有血色。
头发不知为何剪得很短,竖着根根坚硬的发丝,看上去像是个海胆。
除去奇怪的发型,也算是个样貌清朗的年轻人。
不过此刻,他面色憔悴蜡黄,像是生下来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他身形偏瘦削,但十分结实,从宽大的肩膀和有力的手臂双腿就可轻易看出,是个习武之人,且功夫不赖。
一身黑蓝袍下先是件素白的外衬,双袖宽大,里边再是件黑色的内服,腰间除了玉佩锦囊,还佩戴着一把长刀。
望归桑卸下武装,挑眉说道:“又是你,怎么?追到这里来抢生意?”
“我进闻人府,是正大光明地进,你们…可就不是了。”
那公子懒懒地应道,他从背后伸出手来。
不知何时,那另外两张易容纸已经在他的手上了。
“什么时候!”
望归桑慌张一摸腰间,这才反应过来。
“你是什么人?”郁昆梵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
“我乃是左丘家的庶出次子左丘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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