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寻往慕川刚才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人已经走远了。
夏成焱没在这里停留太久，跟她们两人打了声招呼：“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们两好好加油啊，到时候内训会我会去给你们捧场的！”
他走了以后，孟雨眠突然想起刚才凌寻挨得那一拳，她忙道：“寻寻，你没事吧？”她刚才看得很清楚，石茂那一拳的力道很重，一般人很难承受得来。
“我没事。”凌寻摇头，比起刚才那一拳，她更在意的是这个男人的攻击速度和力量，如果刚才不是慕川那道光刃，她根本无法挡下他的拳头，搞不好还会受到重创。
这样的人也要参加内训会，如果在赛场上对上的话，她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
晚上，凌寻躺在宿舍的床上，她看着外面微薄的月光，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还有前几天在媚珠那里受到的重创，她眼眸一敛，拿起身旁的白刃从床上起来。
她坐在床边穿鞋的时候，躺在她对床的孟雨眠打着哈欠道：“寻寻，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吵醒你了？”凌寻放轻了声音道。
孟雨眠哼唧了一声。
凌寻一笑：“你继续睡吧，我出去一会。”
今天训练了一整天，孟雨眠累极了，她翻了个身，沉沉地睡过去了。
凌寻轻手轻脚地关上宿舍的门，她走到外面去，现在已经零点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走廊的墙壁上亮着灯，微弱地照亮这条漆黑的廊道，凌寻下楼后就去了白天的训练场地。
这个时间点，她原本以为大家都回去休息了，但她走到训练场的时候，就听到后面的空地传来了声响，她走过去一看，就发现穆山明正在这里训练。
看来白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也不小。
凌寻没去打扰他，训练室的门被锁了，她走到外面的训练场上，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做完热身运动后就开始练拳，内训会总共分为两轮，第一场个人赛规定了不允许携带武器进场，基本就是靠体术了。
总局给慕川安排的住所就在训练场后面，是一幢独立的房子，总共两层高，这里原先是给负责训练新人的总教官居住的，现在临时腾出来给慕川当住所。
慕川这会儿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独自在训练场里练拳的小丫头，他刚才无聊地站在这里，视野里就闯进来了一道纤细单薄的身影，看清来的人是谁后，他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他这里离训练场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正好能看见场上的动静，训练场四周都亮着灯，慕川看着凌寻慢跑了几圈，做了一组热身运动后就开始对着空气练拳。
那道纤细的身影孤零零地立在训练场上，慕川懒洋洋地靠着阳台的栏杆，看着底下那个独自一人认真训练的女孩子。
慕川其实早在第一次见到凌寻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身上一点作为除妖师的潜质都没有。
她身上既没有出众的能力，身体里也没有蕴藏多少适合发掘的潜能，作为一个刚入门的除妖师来说，跟妖怪战斗时所需的速度、力量和体能也只是勉强及格，如果不是因为她比较特殊，将她扔到都是妖怪聚集的地方，她很快就会没命了。
他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将这种小丫头放在眼里，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成为除妖师特质的女孩子，在有危险来临之前，总是主动站出来，以己之躯跟比她强大数倍的妖怪对峙，顽强拼命得令人有点刮目相看。
他忽然想起两三个月前贺秦来找他，拜托他帮忙照顾凌寻的事情，一开始他的确是出于人情，可等到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在意这小丫头的一举一动了。
慕川在这站了一会儿，凌寻的训练始终没停，他注视着远处那道正在挥拳的身影，微微敛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极浅的笑意。
这小丫头，在某些方面还真是认真笨拙得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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