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U盘文件，黄江斌眼睛移不开了。
第一页是图纸，画上了全民手机1的设计图，包含正面、背面、主板，以及分层图。
并且每个图纸都有文字备注，是英文。
林漱看着密密麻麻的图形、标注和线条，看了数眼，是之前看过的内容，没必要再看。
而另外两个，陈文杰和黄江斌却格外认真，对于每一处细节都是放大数倍在品读，就跟欣赏一个绝世美女的曼妙果体一样。
有些变态，事实毫不夸张，这两个人完全迷上了。
林漱等了十分钟，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在他们面前咳嗦一声，也似乎没有听到。
林漱干脆站在一边，等待他们从沉迷中清醒。
两小时后，陈文杰先坚持不住，后面的内容涉及到过多理论和底层知识，他也算半个工程师出身，转管理的关系，技术不够精深已经看不懂。
陈文杰左右看了看，林漱对着外面的清华园陷入沉思，黄江斌依旧在阅读设计方案，没有打扰两个人，走到另外一个窗户，心潮澎湃。
一个时代真的要带来了，这个全民手机能火。
说实话，陈文杰他把宝压在林漱身上，也是万不得已的举措。
就如林漱曾经对他所说，消费电子的好时代过去了，步入市场竞争后期是全方面的竞争，研发实力/成本/品控/客户关系，特别是客户关系这块格外重要，大家实力差不多时候，就看你跟客户爸爸关系搞得怎么样了。
富土康背后的鸿海精密跟他母公司业达集团同属于台企，也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成立，只是因为鸿海先在大陆建厂，地方关系搞得比他们好，现在业世达全面落后富土康。
已经是再也赶超不上的程度，并且是选厂的原因，建邺的消费电子产业跟不上产业变革，落后于珠三角，他们代工厂接单日益匮乏。
可以选择的空间太少，遇上潜在的金龙，他不想错过。
但是，林漱的全民科技充斥着年轻人的天真和臆想，实在是看不到多少实现的可能。
唯一一个未知，在于林漱的技术。
今天他看到了整机实现方案，没有确切的证据链，只是凭借多年经验，他判定：
一个新时代要到来了。
全民手机能火。
这个大赌博，他能赢。
强压下激动的心，让自己保持冷静，早过了热枕的年龄，现在要从商业角度去重新考虑和全民科技的关系——商场不讲人情，利益才能共存。
三人无言，又过了一个半小时，黄江斌才依依不舍的关掉显示屏，抬起头非常歉意道：“抱歉，一下过于投入了，忘记了招待你们。”
“没关系。”林漱回过身来，并不在意，他反倒更喜欢黄江斌这种专研的性情，这才是工匠精神。
有他当年为了玩新街机，步行数公里去城北的街机店，就为玩一把‘可选人物许诸’的纯粹感了。
黄江斌接着把U盘拔出，提醒自己别起贪念，双手捧着递还给林漱：“林总，这里面价值一百亿，你可得小心收好。”
“是的，林总。”陈文杰跟着附和：“不需要生产，单单拿出去卖，也能卖到100亿。”
价值连城啊！
“哦，这么值钱。”林漱随意道，完全不当回事，在手里转了一圈，就这么揣在裤兜里。
黄江斌眉眼一挑，有些心疼，不是自己的东西关系，不好发作，让自己保持镇静，问道：“林总，你这个方案不是高通的方案吧。”
“不是高通的方案。”林漱随口答。
答案黄江斌已经猜到，但是从林漱口中说出还是让他一整个心跳加速，压着心脏再次让自己保持镇静，又问：“那么林总，你又是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完全不懂手机的门外汉，知道黄江斌在说什么，语气平淡：“我知道。”
“不，我觉得林总你不懂。”黄江斌深呼吸一口气，连续道：“手机包含机身、屏幕、电池、主板、摄像头、扬声器、麦克风和天线这些核心部件，其中最重要、技术含量最高的是主板，上面有SOC、RAM、ROM、音频、电源各类芯片，其中最最最重要的是SOC，用普通人能理解的话，就是广告上常见的高通骁龙几几几，联发科MTK几几几，手机处理器。”
“当今主流的是处理器是苹果的A系列，高通的骁龙系列，联发科的MTK系列和三星的猎户座系列，A系列苹果专用，猎户座系列是个半失败品，MTK性能不行，大部分厂商用的都是高通骁龙处理器。”
“智能手机不是一件简单的电子产品，不如电脑，只需要采购元器件，自己也可以拼装，手机更加精细，也更复杂，里面的芯片和其他元器件稍微有一点点结构堆叠问题，都会导致运行出错，所以需要大量调试、优化，进行调配工作。”
“而高通的方案，是采用高通的芯片和专利技术，并且派出他们的工程师帮助手机厂商调试，简单的理解是用高通的手机相关技术进行手机的研发。”
“林总，你这个不是高通的方案，用的也不是高通的芯片，你真的知道代表什么吗？”
黄江斌在绕弯子，林漱并不明白他在表达什么，只能笑着道：“代表这是属于华夏人的技术，可以少被高通宰？”
更早年的模拟技术时代，关键的通信技术只掌握在几家大型的制造商手里，他们相互联盟，形成技术垄断，如果不获得他们的支持，别人无法进入手机这个行业。
高通不同，他们用技术研发出芯片，然后用专利授权的方式把技术分享出去，这种模式方便外行人进入手机市场，并且能和当时的行业巨头迅速拉近技术距离，可以说降低了行业准入门槛，有资本就行。
当然，高通不是圣母，用高通的方案，就必然要买他们的芯片，要买他们的专利授权，这个价钱就很是昂贵了。
芯片是一次性付款，20到500美元不等，专利费则是批发价格的5~10%付。
当今智能手机价格昂贵，有高通的一大原因。
垄断市场就是如此。
一切看资本家的心情。
而资本家的心情是永远想要赚更多的钱。
林漱的全民手机，不用高通方案，自然可以少被外国资本宰。
这是黄江斌的意思吗？
林漱望向他。
“这是一个地方。”黄江斌握拳，从不用高通方案和刚看到的内容来判断……他激动道：“这里面不止价值一百亿，这里面是……一万亿的生意啊！”
“林总，你手里是不是还有自研处理器的全新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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