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们臣服于六门,又与龙门勾结之时,就已经注定了。
虽然他们并不无辜,但他们的罪不该由那个“天台”来审判。
因为那个“天台”并不干净。
看着她们失望的离开,我很无奈。
这本来就是我想看到的,但我开心不起来。
过了几日,吱吱跑来告诉我,有人想见我。
紫霞来了。
在小厅中,我见到了紫霞。
她对我说:“你不想见他吗?”
我看着她说:“我这里,天天有人在卖他的画像,我想不想的,都能见到他。”
紫霞对我说:“你不担心他吗?”
我看着她说:“有什么好担心的,跳下来的又不是他。”
紫霞明显难过了:“姐姐还是放不下吗?”
我看着她说:“是的,我放不下。我只是,算了,而已。”
紫霞被我怼走了,我却突然很想见他。
我在茶室煮了一壶茶,是600年的古树。
我故意选这了款白茶,因为这茶味道极苦,非常非常苦。
我想安慰那个心中有苦却从来不说的人。
他很快来了,仙衣飘飘。
我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但好像已经过了百年一样。
他坐在茶室里,看着水气。
我递给他一杯,看他一口喝下。
问他:“苦吗?”
他说:“还好。”
骗子,怎么可能会好?
任何生命都不该用这样的方式结束,哪怕是有罪的。
因为那个天台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审判台。
他是心怀慈悲之人。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我看着他:“不要让这些纷纷扰扰脏了你的眼睛。”
他看着我:“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下心中的纷纷扰扰。”
我倒了杯茶:“我想,这场捉妖大战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这一段时间你一定要引导好你的门客,在家里画画、唱歌就好,不要出去惹事。”
他捏着茶杯:“那你呢,你在打算着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说:“还有让你的门客把各地的生意一定要打理好,你的福气在后面呢,这个时候不能放松,家务要勤快着点做。”
他低头叹息一声:“如果你有什么打算,一定要告诉我。”
我看着他:“你永远记得,我做的事和我要做的事,都与你无关。”
他看着我说:“你说过,你是我的精灵,你会和我一起站在悬崖上。”
我摇摇头说:“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凌九,我想通了,我不是你的门客,我在你面前,不需要仰望。”
他眼中闪着光:“苜蓿,你不需要仰望,我们是平等的。”
他的话让我快绷不住了,我迅速转移了话题:“我虽然不喜欢这几位公子,但我更不喜欢这种让他们殒落的方式,尤其是那个天台。人们狂欢于有罪的公子从上面一个一个跳下来,从而让那个天台成为正义的化身,但实际上,那个天台才是真正的魔鬼。当天台下兴奋的拥戴者越来越多时,我担心会有无辜者被扔下……,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会冲了出去,所以,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凌九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神秘的山谷,是很多抑郁者结束生命地方。他们一跃而下,面带笑容。越来越多的抑郁者选择在那里终结生命……但没有人会记得那些逝去的生命,而这个山谷却扬名天下。多年后,终于有人揭开魔鬼的面纱,那个山谷不过是人为操纵的一个试炼场……都是被控制的生命,当他们想挣脱时反而被束缚得更紧了。”
我冷冷地说:“有罪的当然不值得怜惜,但那个天台不应该成为追捧的圣地。”
他看着我继续说:“以生命为代价,太沉重,不值得。”
我抬头看他:“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万氏公子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说:“人之将死,其行也疯,我会注意,你们也要保重。”
我说:“龙门的盘龙阵,把入局的都盘进去了,谁都无法解脱。”
他说:“只有揭穿楼千山,才能让这些被控制的百家真正地解脱。”
我望着他:“凌九,你不要管,这与你无关,想想他们当初是怎么联手害你的。”
他望着我:“苜蓿,你不要因为我,而放弃拯救这个江湖。”
我的眼睛湿润了。
凌九,是一位真正心怀苍生之人。
他要见我,只是担忧我们的安危,也给与我们信念,他希望我不要回头,不要失望,不要因为他而放弃来时的初心。
这是怎样的善良和胸怀!
我看着他说:“凌九,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在这清心小筑里喝着茶,过着习惯了的日子。”
他说:“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侠客,你们,我们,每个人。”
我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你的遭遇,我恨透了这个江湖。你不知道,我之前拒绝过这些公子家的门客的求助,可当他们真得跳下去时,我发现我不可能没有感觉。他们其实都是各门各派的工具人,却要承担整个江湖的怒火。”
他看着我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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