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苜蓿,这支铁卫和我有关,他们毕竟因我而建。”
我看着他愤怒地说:“那又怎么样,陪伴不一定是长情的告白,那伴随你一生的伤病还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也是你的勋章吗?”
凌九难过的看着我说:“该是怎么样的经历,让你可以轻易舍弃曾经陪伴你的人?”
我惊呆了,我看着他:“你是在责怪我吗?你是在说我有病吗?”
凌九痛心的说:“我没有责怪你,但你的确有病。”
我脑子直接热血上头了,我直接冲了过去,拼命把他往外推:“你才有病,你是有多大病才会去护着那些脑子坏掉的人。”
这下大家都吓坏了,我居然对她们的宝贝动手了。
浅浅上来就拉住我:“不是,他不是那个意思,姐姐你理智一点。”
凌九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苜蓿,你让我觉得我很失败,因为我到现在都治愈不了你。”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理智在一点一点消失,我左顾右盼中,看到旁边小亭的石桌上摆着的茶和书画,那是酸菜最喜欢的地方,她每天会在那里写写诗,看看书。
我跑过去,抓过桌上的茶壶就向凌九扔了过去。
“对,我是你的失败,你应该去搂着你的成功,享受温暖的怀抱……”
凌九本能的一偏就躲了过去。
他的身手一向灵敏,连斗兽场中的猛兽都捉不住他,更何况我这根本没有任何准头的茶壶。
这下我更加生气了,于是把桌上能扔的都朝他扔了过去,边扔我边口不择言的训他:“我祝你就只能看到眼前的码头,永远看不到星辰大海……。”
茶杯,毛笔、砚台、笔筒、书、宣纸,撒落一地,现场变得越来越混乱。
而凌九从开始的躲闪,到拿手阻挡,最后变成直挺挺的任由我把揉成一团一团的宣纸扔到他身上。
每扔一样,我就听到酸菜惊呼:“啊,我的书;啊啊,我的笔;啊啊啊,我的茶杯啊……”
最后当桌子上几乎已经被我扫荡一空的时候,我拿起桌上最后一样东西就直接扔了过去。
那是酸菜的镇尺,是在天都城我们逛街时,我给她选得镇尺,虽然是凌九付得钱。
可这次,凌九没有躲,也没有拿手臂阻挡,那个用上等玉石做的镇尺就直接向他额头上飞去。
我看到凌九直接闭上眼睛,决定硬生生扛过我的袭击,他没有丝毫躲闪。
我惊呆了,本能的想伸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镇尺这次居然没有偏离轨道,以一条漂亮的弧线飞了过去。几乎快要触碰到凌九额头时,一丝白影扫了过去,镇尺偏了方向,擦着凌九的额角飞了出去,直接碎成了几块。
但镇尺的边缘还是划过他的额头,留下一条淡淡的红色痕迹。
完全混乱的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转头看向浅浅,喃喃地说:“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紫霞惊呼地冲了过去,摸着凌九的额角,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酸菜突然也哭了起来:“我的镇尺,限量版的,没有了……”
浅浅也哭了起来:“姐姐,你可不可以装一装,就说你不在乎,不介意,好不好?”
我蹲下来,也跟着哭起来。
四个女人,哭成一团。
现场一片混乱,哭声此起彼伏。
旁边的凌九,站在我们身边,却完全不知所措。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先哄哪一个?
我大声哭着对凌九说:“你治愈个六啊。我哪有什么资格让你治愈?凌九,我不想你泯然众人,更不想你落入红尘中的俗套,你能不能不要和他一样啊?”
凌九看着我说:“不要和谁一样?苜蓿,你心里藏着一个人,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人?”
我一边抽泣着一边对他说:“我的心上人,比你强多了,他会哄一屋子的女人,而你连四个都哄不了。”
凌九只能无奈扫了我们四个人一眼,最终他选了一位看上去最好哄的,酸菜。
他对酸菜说:“酸菜姐姐,不要哭了,我会给你再买一个的。”
天哪,这绝对是送命的安慰!
果然,酸菜原本只是小声哭泣,却突然放大了声音:“根本不是钱的事,你不懂……”
凌九只好转头再看向浅浅:“浅浅,谢谢你,你刚才用鸡毛掸子帮我挡住了那个镇尺……”
浅浅也哭得更厉害了,她看着凌九崩溃的喊地说一句:“那不是鸡毛掸子,那是我的尾巴……”
现场明显跑偏了,局面完全变成了另一种画风。
可是,就是这样一通发泄过后,大家反而心中舒畅了许多。
当现场的哭声渐渐平息,凌九走过来对我说:“苜蓿,我并不是要护着她们,我只想护住你。所以,我只能对你说,请你多担待。”
我看着他难过的说:“凌九,别想要得太多,你即然已经做出选择,那从今天之后,我们真的就是你的路人了。我出手从来不看出处的,你挡在我面前也没用。我从来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今天这事永远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凌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游走在江湖中号称“凌门铁卫”的人是什么来头?
我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江湖早就被六门渗透到入骨三分?
但只要不作大妖,我从来没想要动他们。
江湖的公子在出道之初,都会由门主为他们建立一支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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