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炸了三天，血字也消失了三天，复课遥遥无期，铁锈不得不跟厌牝大眼瞪小眼。
忍受他的污言秽语，如，“一个人偶操纵另一个悬丝傀儡，真是有趣。”
抠眼珠子扔茶里的把戏已经没效了，背对着她也能躲得开。
夜晚，铁锈回到保险柜里，她发现躺在保险柜能延缓腐化速度，不知道多久才能离开，有备无患。
冰柜狭窄，连翻身都难，铁锈直挺挺地躺着，鼻尖贴着不锈钢门，忽然，上面压上来什么东西重重一沉——她电钻呢？
“现在的科技真是发达，还能自动调节温度，我看看……最低可以-60度。”
他的手放在按钮上。
温度急速下降。
铁锈一脚连人带盖踹开，为了防止有人搞事，她把锁卸了。
厌牝还没反应过来就调了个，躺在冰柜里的人变成了他。
其实铁锈也不知道两人水抗冻一点。
厌牝好歹算是个人。
人扛低温的能力很差。
第二天早上她把桌子搬下来后，厌牝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了，没有心跳呼吸，医学上他已经死了。
但是，想到这人被钉在天花板不知道多少年还能喘气，铁锈放了一缸热水，把冻货扔进去。
大约中午，厌牝活了,从碎冰渣里爬出来，一瘸一拐去找铁锈,冷笑三声说以后休战。
真是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铁锈将锅里的整只炖鸡翻了个，三楼窗户外贴着一张橘子皮似的老脸，铁锈推开窗户，榆树妖精“咻”地钻了进来，“好香好香~”看着锅一脸渴望。
榆树街被她剃光头发的老爷爷，这会头发长出长长短短的一茬，难道觉得她理发技术不错特意来光顾了吗？
“榆爷爷。”铁锈‘温柔’的说。
可把老头子吓坏了，摸着一头乱毛惊疑不定，“小姑娘，你别吓老头子我。”
然后转头对厌牝说：“厌家人，不知道多久没见过了，你就是里面的那个吧。”
“小姑娘，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厌家的男人，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铁锈凝重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厌家，听起来背景故事很宏大啊，她不喜欢，容易伤发际线。
听到厌家的名字后厌牝本能露出反感的表情，被铁锈看到了，“你和厌家是怎么回事？”
虽然休战了，但离好好聊私事还远着呢。
“还是老头子来说吧，厌家的先祖说个极为有名的人物，叫做厌胜，取得是厌ya胜的谐音，那是人偶师一脉的祖宗，所有的人偶师都要敬着他。”
听起来是个重要npc。
铁锈心说。
“你认识他？”
榆树爷爷露出惊愕的表情，“小姑娘，那人都死了几千年了。”
铁锈质疑：“人偶师历史有那么长？”
榆树爷爷：“差不多，差不多。”
厌牝听不得两个外行班门弄斧，“人偶师存在时间超过八千年，早在上古时代就已存在，许多部落的祭司都是人偶师。”
铁锈脑海里不由得浮出这样的画面，台上人偶师装神弄鬼，以牵丝傀儡充作神鬼，从中渔利。
这不就是高级神棍嘛。
有真本事的那种。
“——至于兰渟，”榆树爷爷忽然提起这个人，忌惮什么似的，“唉，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啊。”
十年前，也就是厌牝被钉在公寓天花板那年，兰渟从灞下汲舟而来，将黄河两岸的人偶师家族挑了个遍，从无败绩，也就是从那一年起，厌家的厌牝作为最后的希望离开江东寻找兰渟雪耻。
“你败了？”
厌牝冷哼一声，算是认了。
“不过那个兰渟真是坏，赢了就赢了，为什么钉上你，是不是因为你太贱了？”
“呸！”厌牝忍不住唾弃她，“兰渟就是个人渣，比人渣还人渣。”
他一提到兰渟话停不下来，铁锈努力把一对兰渟渣拼起来还原成某个惊采绝艳的人偶师。
“小姑娘，你在想什么？”
铁锈语气空灵，“我在想，见到兰渟，要不要管他叫爸爸呢？”
人偶叫人偶师爸爸，没错啊。
厌牝露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
“常青树公寓失踪的人？那可多了。”榆树爷爷说，“那条街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别想活着离开，除非……”
“除非——？”
榆树妖夹了个鸡屁股，“除非兰渟同意。”
“连我也被拘在那啦，如果不是你忽然来拔起来厌家小子的噬魂钉，我也走不了。”
冷不丁的，铁锈说：“这么说来还是我救了你了？空着手来蹭吃蹭喝？”
“别这样，你想知道什么我不都告诉你了，听老头子的话，别惹兰渟。”
……
蒋星河收到女主角许静大佬的电话，约她一起吃鸡。
她兴冲冲的，蹬上三轮车出发了，边想着大佬的装备该有多梦幻了。
这几个月可把她憋疯了，“蒋星河”父母都是卖菜小贩，种二亩自家菜地，穷的一批，别说神装了连手机都没摸过一下。
到了地方，蒋星河把三轮车往墙边一扔，对着门铃喊，“静姐，我来吃鸡来。”
一盘大盘鸡、一盘白斩鸡、一盘黄焖鸡。
三鸡一体。
一个杂毛老头正嗦着鸡爪子看她。
原来真是“吃鸡”。
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鸡肉味拯救了她。
“猪脚鲍鱼黄焖鸡！”
豪华！
光是汤汁都能干三碗饭！
蒋星河把带来的一兜青菜放好，别看她瘦瘦小小，胃口却极大，连着干了三碗饭后，榆树爷爷竖起大拇指，“这个人类吃相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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