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事实。
夜无殇心中颇有些难受，眼前人，跟飘摇的烛火没两样，总让人觉得，或许一眨眼就会消失。
“叫太医来诊诊脉，本来再过几日就到诊脉的时候了。”
“对，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许琦容面前还残留着惊色，好家伙，不愧是体质10。
【看把许妈吓得，轲轲调皮。】
【这么一岔，许琦容是不是要忘了看轲轲写的策论了。】
【忘了干嘛呀，不是写出来了吗？虽然我看不懂，但感觉还挺高级的样子。】
【本人汉语言专业，强行加三百层粉丝滤镜，也只能说，轲轲写的那个，实在一言难尽。】
【高中狗，我知道为什么眼熟了，哈哈，你们把第一句和第三句倒过来读。】
【卧槽，许琦容不会发现吧。】
【我猜不会，36岁美少女，倒过来读了，还是没发现你们说的是什么，苦笑jpg.】
……
许琦容没有如众人所愿忘记看江词写的“策论”，但是她看了一眼后……
一眼懵圈。
还好她的人设本身也没啥文化，理直气壮地把试卷还给画雨。
对江词道：“文绉绉的，我看不明白，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母妃！”
夜无殇这回真生气了，那眼神看地许琦容心一缩。
“我来给您解释。”
他上前一把拿过试卷。
心道就不该听母妃的话带秦星衍过来。
正自责间，看清试卷上的字。
“……”
面上表情足足僵持了三息，他抬眼，对面的秦公子浅笑淡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没看懂是自己的问题。
默默转回头，再看。
……分明就是一个一个字连在一起，根本不成句。
抿了抿唇，咽下想要深呼吸的冲动，他摆出个和江词一模一样的淡然表情，道：“这文章字字珠玉，哀梨并剪，若要尽善解释它的意思，我需得看看题目。”
说着便十分自然地过去拿起桌案上另一张写着题目的纸条。
看了一眼，顿了几秒。
而后，屋子里便只剩他侃侃而谈之声。
直播间众人都惊呆了。
【那个，汉语言专业的姐妹过来。】
【过来了，大家开始对男主表示膜拜吧，预备备起！】
【膜拜。所以，男主在帮轲轲即兴作答吗？】
【膜拜。这个男主我爱了，星娱能不能卖游戏版权，我想穿女主，捂心泪目jpg.】
【膜拜。其实也不用太膜拜，男主毕竟是NPC数据流，刚搜了一下，这篇策论是x朝某状元写的。】
【膜拜。感谢科普，不过星娱全息人物做得真是没话说，感觉比x游里面人物的自由度还高一点。】
……
“行了行了。”
听一截也差不多了，许琦容叫停，点了点头，“确实写得不错。”
江词笑容十分矜持：“娘娘谬赞。”
夜无殇站在一旁，轻轻将手中试卷折起，动作缓慢地有些迟钝，垂着眼，眸中暗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许琦容令丫鬟们都退出去。
他头一抬，皱眉道：“母妃又想做什么？”
“诶呀，我赔个不是行吗？秦公子啊，方才真是抱歉。”
江词轻轻摇了摇，笑道：“贵妃娘娘不必如此说，是我体弱太过，倒是惊扰了娘娘。”
“不惊扰不惊扰，我刚才试探，其实是想看看你是否如传闻中那般聪明，有个问题困扰我许久，可否问问你？”
“娘娘请说。”
“我先前拜佛时遇上个大师，他给我一条手串，说是能让无殇遇上命定之人，我本来不太信，可无殇遇上无忧，他们俩名字如此相合，皇上先前还有意指婚，你说这巧不巧？”
夜无殇以为她要说“无忧是无殇的命定之人，你不要觊觎”。
已经事先告诉过秦星衍不必理会，他便也随意听着。
没想到许琦容话头一转：“那和尚还告诉我一句话，说今年适逢小鬼出没，夺人身躯，借尸还魂，有可能，你身边的人或许已经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了。”
“！”
夜无殇捏着试卷的手霎时一紧，瞳孔都缩了一下。
猛的回过神来，竟毫无预兆地对上许琦容的视线。
许琦容一直注意着夜无殇的表情，此时装出一惊一乍：“儿子，你这副表情，莫不是你身边有什么人与之前大不相同，仿若被他人借尸还魂？！”
【我靠！许琦容难道想和轲轲一票换一票？】
【男主兜住啊！】
“……叶三小姐。”
夜无殇被盯着，极力控制下没有看向江词，最后憋出这个名字：“叶无忧，倒与母妃所说相符。”
短短一秒，他神色恢复如常，“我听闻叶三小姐从前性子胆小怯懦，却爱鞭打下人，我这些日子见的叶三小姐性情却十分爽朗，手边也从未带过鞭子。”
叶无忧，女主，穿越的，当然性情大变。
许琦容一时失望。
难不成这秦星衍真的不是嘉宾？
“秦公子。”她转头又冲江词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那和尚的话是否可信？
我这人最信那些神仙鬼怪之说，宫中人都知道，我就怕是谁故意指示那和尚说话给我听，你说好巧不巧，那和尚不与别人说，偏与我说。”
江词：“信也好不信也罢，子不语怪力乱神，娘娘大可不必为此烦心。”
“无殇方才说叶三小姐……秦公子长居叶府，想必与叶三小姐时常碰面，你觉得她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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